他使勁兒掙扎,像被兇殘的獵人拎起來的大白鵝, 扭動、撲騰、喊叫,除了激起獵人更多的兇殘便毫無意義。
粗礪的手指惡狠狠地碾過光滑細嫩的頸後皮膚,Alpha叫囂著:「這裡根本沒有用啊,要它做什麼?!」
「啊——!」何遠疼地大叫,扭頭猛地咬住那人的胳膊。
那人氣得發狂,一拳砸中何遠的肚子,砸得何遠眼冒金星躬身嘔吐,卻什麼都吐不出來。
……
不可以,不可以這樣!
何遠那麼弱小,那麼柔軟,那麼可愛,那麼美好……
是用來珍惜疼愛的,怎麼能欺凌呢?!
他要救他,他要把那些欺負何遠的Alpha都打爆、都殺了!可是他……
明明能看見,卻走不過去。
他大聲叫著何遠的名字,近在咫尺,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。
直到最後,何遠被胖揍一頓昏了過去,惡棍們都走了,他才終於能動了。
他急切地撲到何遠身邊,把人抱在懷裡,撫摸他的臉,輕輕搖晃他,何遠就是不醒,然後重量越來越輕,身上冒出光點,不斷發散,身體漸漸透明,漸漸模糊,漸漸消失……
「小遠?小遠……小遠!」
聞蘇「噌」地從床上坐起來。
四周黑暗,他做夢了。
他……又做夢了。
他按住額頭,從頭到腳全是虛汗,明明只是夢,感覺卻那樣真實、那樣驚心動魄,讓他在回到現實之後依舊心有餘悸。
他承受不了,可是唯有在夢中,他才能見一見何遠。
分別至今已有半月。
一開始,他做的夢段位較低,基本是「何遠起晚了上課遲到被批評」、「在寢室和同學們關係不好被孤立」、「吃飯一不小心撞翻碗碟弄得滿身都是」、「因為休學趕不上課程進度天天點燈熬油測試依舊不及格」這些生活受阻非常沮喪之類的。
但最近,夢的段位升級。
他開始做一些私密向的,比如何遠被覬覦、被跟蹤、被逼迫,餓狼環伺走投無路的那種。
每每醒來,他自己也很困惑很羞恥,為什麼會做這種夢?
他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?
這樣胡思亂想何嘗不是對何遠的不禮貌?!
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不要再做夢了,結果卻是不僅控制不了,反而愈演愈烈。
表面上,他還是那個沉穩冷酷運籌帷幄的玫瑰上將,但實際上他已經快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