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雄蟲的背影消失在了內閣的門後。
盧卡西在跟著走出房門的一瞬,忽然側身,對著艾勒特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。
「別想了。」
他靠在門邊,搖了搖頭說:「沒有雄蟲會想吃回頭草的,路卿就算再怎麼廢物,也不會想要一隻破鞋。你既然已經成了我的雌蟲,訂下了婚宴,未來就應該好好服侍你未來的雄主,而不是想著怎麼爬牆。」
「非要渾身是傷,何必呢?」
這是盧卡西留下來的最後一句話。
回頭草,破鞋,爬牆,這些詞艾勒特都聽不明白。
但他聽到了「廢物」。
路卿不是廢物。
艾勒特盯著緊閉的房門,頓覺渾身發軟,趴倒在地面上。
內室里陷入一片漆黑。
雌蟲喃喃著這句話,手指緊緊抓著胸口的玉佩。
暗沉的眼瞳變成了刺目的紅色,一股翻騰滾燙的味道從他的身上逐漸蔓延而出,似血、似岩漿般炙熱。
近乎燃燒了整片空間。
*
路卿來宴會的目的並不是亮出多年被隱藏起來的身份,政治社交蟲際關係他也毫不在意。
他來到這裡的唯一原因就是要收回寄放在艾勒特手中的,雌父的玉佩。
路卿禮貌地應付好各個家族的貴族蟲,找到一個機會從蟲群里逃離,憑著記憶,走進大廳後的長廊。
為了防止賓客走錯,長廊有意調暗了燈光,幽暗昏黃的燈照在大理石磚上,看不清盡頭是什麼。
書皺了皺鼻子:「路路子,我好像聞到了什麼氣味……」
路卿點頭:「我也聞到了。」而且是他十分熟悉的味道。
路卿掃視著一間間緊閉的房間,鼻前的濃鬱氣味已經到了不可忽視的地步。
如果有蟲經過,後果不堪設想。
「書書,你能判斷出氣味從哪裡出來的嗎?」路卿說完便屏住呼吸,長久的吸收雌蟲的蟲素,就算他的等級只有F,也會受到些許影響。
「能!」
書努力地吸了口氣,閉著豆子眼感受了一下氣味的流動性方向,馬上鎖定了前方左側的第九間房間:「路路子,在那裡!」
路卿聽言快步走去,眉心緊蹙,房間的門牌號是134,他記得好像是擺放刑具的房間。
「砰——」就快到第九間房間時,134號的房門轟然倒地。
黏稠濃密的氣味如同流動遲緩的水泥,只對著接近他的蟲噴薄而出!
「……呃!」
書驚叫:「路路子!!」
路卿猝不及防地被高大扭曲的影子猛地撞在牆上,發出一聲悶哼。
翻騰的岩漿將滾燙傳遞到雄蟲漂亮白皙的臉上,露出在陰暗燈光下的一張充斥著欲望和無智的臉。
「路卿……」高大的影子發出難耐而不適的低吟,凌亂的領口處,皮膚燙得能將蟲灼傷。